森诺酱

偶尔开车🤏🏻但彩蛋中

成为他的狗

混乱的光晕浸在雨后的坑坑洼洼的沥青道,化得红艳的唇瓣吞吐出的烟雾缭绕恍惚了这处城市深处的灯红酒绿,浓厚的烟气掩盖着下水道的臭味,娇俏的笑声挽着一具具欢愉的肉体走进深处挂着破旧招牌的小店,生锈但仍发着冷白的光的招牌拐角这里是城市的角落,苟延残喘的人在这处角落聚集如同鼠般栖息,过着另一套混乱的生活。


他是被人拐来的,或者被人骗来的这座城市,总是打扮的与这处城市格格不入,脊背笔挺,皮肤白皙带着一身的书卷气,谈吐文雅,是读过书的倔强性格,身上带着说不出的淡香,不浓烈不刺鼻。


但那持续的时间并不长,他的倔强得不到什么,反而惹了不该惹的人,染上了不该染的,过了段时日就成了“这儿的姑娘”红唇短裙,用着劣质的香水盖着身上的气味然后大了肚皮,又没钱买药,只能捏着鼻子生了杂种。


后来又染了病,不幸逝世。


没人知道他名字,管理人也只是让人裹了那具瘦骨嶙峋布满青紫的空壳不知去向。


于是,那年隆冬,我也正式没了妈,再没见过那具并不温暖的身躯,门上的锁也再没被开过,直至饿到头昏眼花,才头一次拿了相框砸开了蒙灰的玻璃,砸断了脚腕上的锁。


于是,第一次有了走出门的权利融入街头巷尾,融入了染着杂七杂八颜色的小年轻们,成了街头底层混混的一员,动刀动手,镇场子只要不怕死,不真搞出什么人命,就总也可以安全填饱肚子。


所以为了填饱肚子,每回都是我冲的最前也最狠,短时间还好,但时间长了,也总有意外的时候,肚子上被人开了个洞,疼的肠子似乎都要从里头流出来,怒意上头,就也来了脾气,红了眼,握着刀死命的朝人招呼,回过神来,才后知后觉身下染着一头绿毛的人已经断了气,身体和浸着的血都已经凉透了。


黏腻的液体隔着布料沾在身上,我的血混着绿毛的血随着时间推移冷的彻骨。


我看着身下还没合上的眼,黯淡无光的瞳孔里像一面被人踩过的镜子般倒映我的表情。


幽深的瞳孔失去了生命的色彩,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吸引人驻足,那像是母亲的眼。


负责人后来问我,为什么杀了他,我也想过,为什么要杀了绿毛,但不管是十二三还是现如今的答案,我依然也还是摸不清的,或许是因为那天家里还有一片面包没有来得及吃完,也或许是我怒意上涌。


那时尚还算年轻的负责人笑了,事后再问时仍旧得到这个答案时,他仍旧是笑着的,他说欣赏我这种人,只要够狠够听话,适合帮他做事,他正缺一条够狠也够忠心的狗,要么帮他做事,要么就承担这次杀人的后果。


于是,我答应了。


于是,我从人又变成了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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