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诺酱

偶尔开车🤏🏻但彩蛋中

我们生死相依


璀璨沉没于山坳,余韵回响


三年前,恐怖袭击般的病毒从地球的另一端爆发,患者唾液进入口鼻或者伤处,潜伏期半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。

得益于一些国家的临时措施,很快席卷全球。

恐慌和死亡中,新的秩序跃于人前。

但直到三年后的今天,仍然没有治愈病毒的血清。

铁丝网在南城市中心的边界绕了几圈,虽然比不得结结实实的城墙,可几层高达三米的铁丝圈就这么咋咋呼呼的,也算是能让人多少有点安全感。

被保护在最中心的科研人员们穿着泛黄埋汰的白大褂忙碌在科室内,只有杰瑞背着把冲锋枪,杵在汤姆身后,显的无所事事又格格不入。

“你没事做吗?”汤姆的声音温和,沉稳。总是很舒缓的节奏,却能让人心下安稳些。

“我在看哥。”

“去洗澡,臭了。”汤姆依旧是背对着杰瑞,操作仪器的动作不停。

汤姆捏着领口的衣服凑到鼻子跟前,又把脸埋进肘湾袖口,确实有点血腥味……

“洗完睡觉。”汤姆又说。

杰瑞看着汤姆披着白大褂的背影,汤姆的每个动作,衣褶摇晃,里面总是空荡荡的,瘦削却不瘦弱,背脊总是挺直紧绷。

“好。”汤姆紧了紧肩上的枪带“我去洗澡,然后睡觉。”

“哥,我走啦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
药品告急,每个基地都自顾不暇,只能一次次派小队出去搜集,哪怕是草药或者可以提纯的东西都好。

但又是一无所获。

破烂的货车像半死的老头,蹒跚着绞过分不清部位的肢体,行驶在高速公路上。

车厢的大门紧闭,似乎只有这样,里面的人们才能获得些可怜的安全感。

厢底堆着点聊胜于无的物资,几个人靠着车厢内壁坐着,狭窄的空间比来的时候宽敞许多,只有零星的呼吸被车厢的震颤打散……

夜幕悄然而至,星光走不进车厢,一片黑暗中,不知道是谁的哭声,很轻,很轻……


汤姆抱着冲锋枪坐在角落,手掌压着片不属于自己的衣角,和旁边人肩靠肩的触碰让自己的心情缓和些许。

黑暗总是给予人类勇气,或是恸哭,或是触碰。

“哥你会哭么?”杰瑞抱着枪,搭在膝盖上的手肘收紧。

“不会。”汤姆的声音依旧沉稳,清浅的哭声中,像一柄软羽做的扇子,将跃跃欲试的烦躁如此抚平。

“我挺爱哭的……”

车厢又是一阵剧烈颠簸,直到行进平地,杰瑞想说的话却在嘴边无疾而终。

“你确实挺爱哭的。”汤姆的语气带了点笑意,一只大手揉上了杰瑞的发顶,短寸的发茬不算扎手,但汤姆手掌的温热让杰瑞毫无征兆地红了眼眶。

“吃不饱哭,受伤了哭,打不准枪哭,还总喜欢半夜哭,你是小朋友么,嗯?小火苗儿?”

一下,又一下,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,汤姆搂着杰瑞的肩膀,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上臂。

“你可能会死,我也可能会死,现在的我们,每个人都可能活不过明天,但只要活着,我们就得往前走,你没有时间再哭了。”杰瑞听到汤姆叹息着,捏紧了他的肩头“你不能总是这样。”


药品急缺,受伤回来的人根本得不到好的医疗条件,终日蹉跎在病床,每天都有人要被抬出来火化,偌大的基地只剩下五分之一的人还有行动能力。

“哥你吃饭了么?”科研室冷清了不少,即使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,跟着跑前跑后满屋子转,也丝毫不显拥挤。

叫不出名字得仪器运作着,汤姆做好防护,又一次用解剖刀划开了感染者的下颌,没工夫理会杰瑞的问话。

“你多久没睡了?”

“你身体吃的消么?”

“停下。去休息。”

“你能不能——”

“你在管我?”汤姆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,每一步都走得虚浮不堪,口罩挡住了他的脸,只能从镜片后面看到乌青深陷的眼圈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在管……但你得休息,你这样身体会垮的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不会个屁!你他妈的——”

“我说不会。”不容置疑的,杰瑞嘴巴又张了张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没时间了。”汤姆说着。

对我?对他?

又或是对所有人。

没时间了。


血清的研制一再没有成果,变异感染者攻破基地。

索性每辆基地内能开的车都有固定的补给,每次回来报道之后都要补满。

菲尔只来得及扛着顾緕,就近钻进一辆大货车,横冲直撞地往距离最近的基地开去。

只有车灯照着前路,今晚没有月亮。

过了肾上腺素的劲儿,杰瑞只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,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,被冷风吹的浑身打颤。


“哥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……

“哥!”

“我在…”


一次又一次的呼唤,不厌其烦的回应。

“没事的,对不对?”

汤姆叹息着,仰着头搭在副驾驶座位的头枕上。

“我们还活着,会好的,对不对?”迫切的,想要得到回应,想要得到回答,想要得到肯定……

汤姆只阖目,不再言语。


会好的……会好的……


只要活着,只有活着才能……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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